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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萌在论坛上的发言
2013-04-05来源:大连澄见文化艺术有限公司作者:蔡萌浏览次数:1683

   

    王瑞芸老师现在美国没法过来。我给大家复述一个她曾经在上课时讲的故事,因为我觉得故事的内容和今天谈的关于于振立的建筑有相似的地方。我不是个很会讲故事的人,讲的不好,先请大家见谅。下面我简单介绍的一下。讲的是一个名叫华兹(Walts,也称华四)的美国人和他做的一个作品。这个人原来是一个建筑工人,退休以后就在洛杉矶一个非常大的一个居住区生活,闲着没事做了很多塔,30米高,稍微矮一点有十几、二十米。他大概用了差不多20年建了一群塔。起初他建塔是想送给他夫人作为礼物,可是他夫人因为不太理解他的行为,跟他离了婚。而后他还是依然坚持,也是捡了很多废弃的砖头、碎石、玻璃片和酒瓶子,把收集来的这些东西,用到垒这个塔上。在建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人帮助。后来他年纪比较大了,就有很多小朋友帮他捡这些东西。再后来他就把这个塔交给邻居保管,自己就离开了洛杉矶。他的目的地是家乡,可是在半路的一个小镇就住下了。就在这段时间里,一帮艺术批评家发现这个塔群,因为不知道谁建的,非常奇特,又因为是所谓的一种生活和艺术之间的界限被取消,或者是模糊掉的讨论,引来了很多媒体对这个塔的关注,一下子这个塔就出名了,甚至在广播里面全国上下寻找这个建塔的人。有一天他正在小酒馆里喝酒,看到电视播放这个新闻,他不以为然的说出塔是他建的,之后媒体蜂拥而至。他很淡然,根本没有把这个塔当回事,可是这个塔却被越来越多的美术界或当代艺术家关注。特别是洛杉矶政府要重新规划贫民区那一带,准备大兴土木之时,拆塔事件又引起非常大的争论。很多艺术家、艺术爱好者呼吁要求保留这个塔,政府无奈做出妥协,条件是要进行地震测试,如果这个塔能够能经受住地震就保留。于是请来的很多力学、建筑学专家对它做测试,结果是可以承受6级地震,塔保留下来了。直到今天这个塔在洛杉矶作为一个有名的地标性的建筑仍然存在。王老师对这个作品的评价是,她认为一个艺术家的能量,或者是一个人的能量超乎想象的大。她拿这个做例子讲主要是坚持,他认为有很多事情其实是半途而废的,日积月累的艺术创作爆发出来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

 

    我想说一下我的看法。于振立和华兹的塔,作为艺术来看是非常具有启发性和前瞻性的。在我看来它是不可言说的,或者是很难界定、概括、很难用我们过去的理论把握的艺术。这是具有比较高级层次的当代艺术。

 

    昨天上午大家谈了很多有关城市建设的问题,下午看了于老师的建筑,我觉得与谈到的当下城市化的建筑有一个非常大的反差。于老师的这些建筑让我看了之后非常难忘,因为它人性化,是跟人有关系的建筑。今天我们的城市几乎是没有人性化建筑的,比如,北京的鸟巢、水立方,还有很多地方的那种县级城市的市政府大楼,有建成白宫的,还有建成人民大会堂、毛主席纪念堂造型的,非常夸张的。这些形象工程,这种极端地建设背后让我发觉我们的政府官员极有想象力,他们的想象力在某种程度上讲超出了艺术家的想象力。艺术家只需要用照相机记录下来就会变成一个作品,在摄影研究范畴里有一种类型学摄影,之后又有景观摄影出现,拍的一是建筑景观,主要是针对建筑,人只是作为非常渺小的存在,或者是根本没有人存在,它很像是一种地球或者人类灭亡了以后的一种人都消失的一种洪荒的状态,城市的景观依然是存在的。这是一种艺术家是对社会现实的反思和批判,其实它的背后有很多值得探讨的。

 

    2001年以来,911、非典、金融风暴、甲流、禽流感、地震、海啸,以及各种各样的战争,今天我们当下人是没有安全感的,包括像“2012”这种阴云时刻笼罩在很多人的心头,有一种漠视感的存在。不安、对死亡在当下的一种体验,呈现出来的那种影像和图象是非常冷的,是一种非常人烟稀少的那种感觉的东西。我觉得这个或多或少和我们今天当下人生活的现实有关,城市都市里缺乏的这种安全感,或者是始终带有一种紧张感,来自于权利建筑的压迫。也就是说当我们站在像鸟巢建筑前面的时候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包括在北京看到大的博物馆,包括之前去广州看歌剧院也是,始终是有一种非常大的强迫感,建筑像庙堂一样,跟人没有关系,至少我不太愿意走进去,这对于我心理造成的压力,某种意义上是伤害。也许是我心灵脆弱。难道就是那么简单的,这个压力是哪来的呢?

 

    我有时候在想,我们有必要对这些建筑有这种敬畏心吗?如果我们过去的中国人是对自然有敬畏、对山有敬畏,我而们今天为什么对这些建筑有敬畏?其实我们敬畏的是这个建筑背后的某种权力意志和意识形态。这就跟对自然的敬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而于振立先生现在他在做的是一种如何建立与自然和谐的,或者是依然怀着一种敬畏感的方式去体悟、去融合。同时,我觉得他的这种艺术的存在状态,是一种非常符合我对艺术家所期待的做艺术状态,至少是挺让我向往的一种状态。今天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似乎都很忙碌,甚至忙到有一点麻木,“忙”这个字的结构本来是“心”加一个死亡的“亡”,如果一个人的心“亡”了,他势必会对周围的一切缺乏感受。所以我们今天应该用一种方式让更多人能够感受到周围的东西,至少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来看一看周围,更多地跟周围建立某种联系,有更多的感受,跟它发生互动,尤其我看了于振立老师建的房子之后,让我觉得非常地赞叹,并启发我联想了很多自身与现实之间存在的问题。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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